政治經濟文化體系論文
時間:2022-08-01 03: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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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主義的政治經濟文化體系已隨著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的崩潰而永久地逝去了。
經歷了當時的痛快淋漓、欣喜異常的狂熱,品嘗到了“資本主義頭啖湯”的唾余,見識到了資產階級國際主義者的真實嘴臉,再以較為公正與冷靜的心態(tài)來回顧曾經經歷過和熟悉的卻已永久逝去的一切,卻發(fā)現(xiàn),原來感覺不堪忍受,力圖擺脫的種種禁錮,其實也是對我們的某種保護。
從歷史的一般經驗來看,各個方面對人們禁錮得最為厲害的社會同時也就是在各個方面對人們保護得最為嚴密的社會,當然肯定就是人們最為厭惡,極力要擺脫的一種社會了。
最終,我對那些高尚正直,為了至高、至美與至善的理想與事業(yè)奉獻出了自己最寶貴的一切——青春、熱血甚至生命的人們恢復了敬意。他們并沒有沉溺于權勢之中,擺脫了低級欲望,永懷自由與平等、博愛亦博恨的信念,為之浴血奮斗,一往無前。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他們的偉大理想與壯麗事業(yè)因人性與智慧的限制而不可行,但豈可因此而痛加詆毀,而忘了所有幸存的人,所有后來的人都因他們的奮斗與犧牲而深受恩惠?
道德理想的破滅,難道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大力提倡非道德甚至是反道德的理想嗎?!
某些人一貫陶醉于高舉大旗的榮耀,一旦發(fā)現(xiàn)這面旗幟不那么光彩奪目了,馬上就換一面大旗!反正就是要高高舉起,根本不愿意退隱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去反思!
暴力革命是弱者與窮人的極度反應
共產主義革命的實質是弱者與窮人對邪惡強權的反抗,是對不公正與不平等現(xiàn)象的最激烈的抗議。它的最高理想是建立一個沒有壓迫,沒有剝削,人人平等,個個幸福的社會。
那些崇尚以強凌弱和以智詐愚等邪惡行徑的野蠻社會的所大力提倡的種種巧取豪奪、鯨吞蠶食、聚斂無度與發(fā)家致富的理想究其實質不過是些原始欲望罷了。卻還恬不知恥地聲稱這些原始欲望是具有先進性與合理性。兩相對照,這個偉大理想比那些殘酷野蠻的原始欲望不知道要高尚多少倍了。
共產主義革命同時也是人類歷史上弱者與窮人對當權者最為痛快淋漓的一次大復仇。這場革命不僅從肉體上幾乎徹底消滅了原來的統(tǒng)治階級,而且按照弱者與窮人的立場與“革命無罪,造反有理”的觀點改寫了歷史,營造了革命者與反抗者的法統(tǒng),把歷代統(tǒng)治階級的家譜扔到了一邊。
那些在極度殘酷的斗爭中幸存下來并且贏得了勝利的人,心中永懷著極度的仇恨。原來他們不過是想對私有制做出“限制”,并不是要“取消”,只是希望那些富人們能稍稍大方一點,仗義疏財,有飯大家吃。不料那些富人們把財產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為了永遠保持自己絕對有利的政治經濟地位,不惜誅殺一切敢于染指者。
“正是白色恐怖的無比殘暴,這才在后代‘要革命的人們’中間留下了這樣一個無可辯駁的命題:‘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人民的殘暴’。”(《顧準文集》,367頁,貴州人民出版社)你不仁,我不義,最后就訴諸徹底推翻,永久消滅了。
消滅私有制這個提法,據(jù)有的學者考證馬克思從來沒用過,這應該是事實。但是處于極度仇恨中的人們把這一個界限給突破了。(見《書屋》2000年第九期,《〈共產黨宣言〉中一個原文詞Aufhebung的解釋和翻譯管見》,李桐)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來個天翻地覆,讓“大地象陶鈞一樣翻轉起來”,讓最卑賤的成為最高貴的,讓最高貴的成為最卑賤的!“越窮越革命,越窮越光榮”,把過去的一切丑惡徹底埋葬,在一張干干凈凈的白紙上面任意揮灑,建立一個“最小最卑盡綢緞,男著龍袍女插花”的無比幸福美好的人間天堂!
“殺盡不平方太平”,“均貧富、等貴賤”,“分田地,打土豪”等等諸如此類的殘酷行為不過是弱者與窮人的極度反應罷了。無非希望通過采取這些激烈的措施畢其功于一役,一勞永逸地結束貧富分化與強弱對立,殘酷競爭與無情淘汰的局面。
人性與階級性
革命者要在艱苦卓絕的環(huán)境中打倒反動派的統(tǒng)治,必然懷著壯烈的情懷、崇高的信念,鄙棄物質享受,蔑視榮華富貴。只有戰(zhàn)勝這些低級欲望,突破庸俗的生活境界,人們才能獲得為偉大的理想與事業(yè)獻身與奮斗的激情。
經過了艱苦卓絕的斗爭,打倒了驕橫霸道與不可一世的反動統(tǒng)治者,終于可以告往圣,慰先烈了——“忽報人間曾伏虎,淚飛頓作傾盆雨?!备锩晒?,建立了一個“嶄新”的社會。似乎革命者真的有改天換地的本領,真理在胸,法寶在手,按照自己的意志改寫了歷史,馴化了人性——“撥開烏云見天日”,“六億神州盡舜堯?!?/p>
只是革命者眼見新一代成長后,照樣沉浸在庸俗的生活境界中,追求聲色之好,向往當大官發(fā)大財出大名,不由得心急如焚。為了防止新社會重蹈舊社會的覆轍,自己的畢生心血就毀于自己的兒孫之手,不得不永久進行革命傳統(tǒng)的再教育了。
這樣才對那些繼承革命傳統(tǒng)的種種說教有所理解,有所同情。無非是要下一代永遠保持“對一切不平等的現(xiàn)象疾惡如仇與對一切強權同仇敵愾的感覺”,與革命先輩抱有同樣的感受與同樣的理想,以求江山永不變色。
這樣才能理解為什么當年提倡到廣闊的農村中去滾一身泥巴,煉一顆紅心;在勞動中改造自己的世界觀;種種憶苦思甜的拙劣教育方式等等諸如此類。這樣做無非是希望青年一代通過這些方式體驗一下底層階級的痛苦,從而對他們產生同情罷了。
這樣也能夠理解在某個已逝去的特殊年代里,為什么最高統(tǒng)治集團刻意從最普通的工人農民當中栽培國家領導人。任何一個明智的人都可以看出這些人的才智與修養(yǎng)不足以當此大任,偉大領袖與那些革命家們見不及此,難道他們連普通人的智慧都沒有了嗎?這些看起來荒唐輕率的舉動其實蘊含了最嚴肅與最高尚的理想,即革命黨人要保持與人民群眾的血肉聯(lián)系,永遠作人民群眾的代言人,永遠保持政權的人民性與革命性。實現(xiàn)這個理想的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從工人與農民中尋找革命政權的接班人了!
但是任何人如果不是處在弱勢的地位上,就不會與弱者有相同的感受,就不會同情與尊重他們,更不可能與弱者共享志同道合與同仇敵愾的感覺,而這是將弱者與窮人組織起來鬧革命所必不可少的。歸根到底,人們只有在經歷了極度的仇恨、極度的失望、極度的羞辱與極度的痛苦之后才會產生鄙棄一切低級欲望,痛恨一切不平等現(xiàn)象與打倒一切強權的動力,才會自覺自愿獻身于高尚的理想與投身到宏偉的事業(yè)當中去,并且由此才能獲得革命領袖所必備的大道德、大智慧與大勇氣。
試圖通過說教者的不斷的灌輸與偉大領袖的耳提面命來復制合格的革命接班人的做法,恐怕是過于高估宣傳教育與示范的威力,過于低估人的劣根性了。人之善變,隱惡而揚善,隱真而示假,知易而行難,史有明鑒,革命者卻置若罔聞,一意孤行,焉能不??!
在新社會里人人必讀的那些革命先烈與革命英雄們用鮮血與熱淚寫成的書,語言無味,面目可憎,讀之令人頓生不快。其實這是因為他們的心中蘊藏了巨大的仇恨,以至連美感、平衡感與幽默感都喪失了。革命者恨不得將自己的一切仇恨都統(tǒng)統(tǒng)灌輸進下一代的腦子里,但是下一代早就有了另一套格格不入的想法了。
沒有對屈辱地位與不平等感覺的刻骨銘心的體驗,這一切對于青年一代接班人來說是不可思議與無法理解的,因此革命者就只能把革命的激情與平等的意識強行灌輸給下一代了。不過最后的效果卻是——在青少年看來,對他們進行強行灌輸?shù)倪@幫成年人,才是真正的反動派,才是真正最可恨的人!因為這些人阻礙了“青年的力量,青春的力量!”
隨著情欲與權力意志的覺醒,在青年一代的心目中,當大官發(fā)大財出大名永遠具有無比的誘惑力。在革命的激情與魅力還沒有完全消失的時候,他們可以將這些鄙俗的念頭暫時壓制下去。但是當他們一旦在現(xiàn)實的利害沖突與政治權力斗爭中醒悟過來后,悲嘆被愚弄被利用被耽誤之余,就以時不我待的急迫感與舍我其誰的使命感全身心地投入到這一切角逐中去了。
利害關系與權力結構不可改變
社會主義理想就其本質來說并不過分高遠,它的無非就是——誠實的勞動與正直的生活,有做人的尊嚴,有閑暇的時間,來求得人的全面發(fā)展。但實現(xiàn)這些目標的條件卻與利害關系與權力結構的存在與運行相悖。
仔細分析“絕不拉下一個階級兄弟”,“先進幫助后進,共同進步”,“反正共產黨不讓餓死人”等等諸如此類的真摯樸素的宣傳與算計,發(fā)現(xiàn)其實這不過是弱者希望盡一切努力制止社會地位與權力的分化的善良愿望。
但是就利害關系而言,人們只有在共同遇到極大的危險時,才愿意互相幫助,互相體貼,為的是聯(lián)合一切可以聯(lián)合的力量,戰(zhàn)勝當前的困難,危險過后又會形同陌路人?!胺騾侨伺c越人相惡也,當其同舟而濟,遇風,其相救也,若左右手”,上岸之后則各為其國,刀兵相加。
人們只有在巨大的屈辱、痛苦與仇恨中,才會在政治斗爭中投入絕大部分精力,克制自己自私自利的本性與壓抑自己的低級欲望,聯(lián)合一切與自己有相同利害關系的人,以求實現(xiàn)美好的理想,改變自身的處境。在這種萬眾一心,同仇敵愾的狀態(tài)下,社會主義的理想的實現(xiàn)變得有極大的可能性。
只是人們尤其是青年一代在永久獲得了相對有利的政治經濟地位后,就會認為這一切是理所當然的權利,不再需要以一種永遠高昂的激情與堅定信念去爭取與維護了。對于他們來說,生活不再是斗爭,而是不斷的享受,以至于比其他人少享受了一點就憤憤不平。心里永遠在算計是不是少分了社會主義的紅利,為了萬無一失,最后就按照社會主義條件下利潤最大化的原則按酬付勞了。
從權力結構的角度來看,弱者要聯(lián)合起來反抗強者,必然要有一個或一群才能卓著的人來充當領袖,以便能團結與率領弱者去爭取相對較好的處境,這個領袖或領袖集團就會處在一個各方面都較原來為好的地位上。但是這些領袖們也許就會發(fā)現(xiàn),如果能維持這種相對有利的地位,還去革命干什么?不如就與既有政治勢力相妥協(xié),全力維護這種地位算了。
另外一種情況是,革命接近成功時或成功了以后偉大領袖就把當初的誓言、許諾與革命理想拋到九霄云外,全心全意追求至高無上的權勢,鞏固自己的權力法統(tǒng),并且大殺不識時務與功高震主者。
二十世紀的最新表現(xiàn)則是,革命成功了以后,革命者集團慢慢地蛻變,變成新的舊式統(tǒng)治集團,新社會最后就向舊社會全面回歸,以至又需要來一次革命。
歷史上還存在過一種特殊的情況,如果一個強烈平等主義傾向的社會,對其臣民一視同仁,按材授官,就極有可能將各個階層的杰出人才都收羅一空。這樣下去,統(tǒng)治集團本身就會變得無比強大,被壓迫階級要翻身將比登天還難。最后的結局就是這個強大的統(tǒng)治集團肆無忌憚,為所欲為,以至與下層階級結下了不可調和的仇恨,最后統(tǒng)統(tǒng)葬身于王朝末年周期性的大動亂與大屠殺中!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至于某些讀書人,除死記硬背,能說會道以外別無長物,又指望借此謀生,甚至出人頭地。如此一來,就只有依附強者與富人,為他們的強權與財富的合法性搖旗吶喊,從他們的嘴里分一杯羹。就象禿鷲一心希望分享獅子吃剩的獵物一樣,這些人怎么會去為弱者與窮人說話!
當弱者與窮人獲得了暫時的勝利后,精明勢利者“危邦不入,亂邦不居”,“道之不行,乘桴浮于海。”那些一時沖動,心存僥幸者,對革命只有三分鐘的熱情。革命政權的嚴厲管制,使他們不能圖逞口舌之利,不能以自由之身侍奉強者與富人,于是深悔所遇非人。身處囚籠之中,只覺度日如年,夜夜盼望自由天使從天而降,將自己救出苦海。一旦形勢有所變動,歡呼雀躍西天極樂世界馬上就要降臨,眼中所見全是一片光明,到處鶯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奮不顧身向前沖去,哪怕前面是萬丈深淵。好一群自由奔放的領頭羊,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資本在人間。
人性就是如此,認為自己比較聰明能干,就不愿意與其他較為愚鈍的人平起平坐;能說會道者就整天嚷嚷他們理所當然要比那些笨口拙舌者多享受一些好處;覺得自己比較漂亮性感,就一心指望受寵愛,被呵護,以至于受到一點冷淡就憤憤不平,怨天尤人,要移情別戀,離婚改嫁,棄暗投明。
這類人濁氣一涌,慷慨激昂,又是大書火燒某某某,又是表態(tài)永遠跟著某某某走;熱血一冷,顧影自憐,又是反思,又是懺悔。豈有它哉?無非就是自憐自艾,搔首弄姿,粉墨登場罷了。
只有那些不可腐蝕與不可收買的理想主義者,才會迷信自由、平等與博愛的原則,真誠待人。只是這些人并不精于算計,更不會拉幫結派,趨炎附勢,見風使舵,借刀殺人。自己的日子并不怎么好過,怎么能夠去幫助別人?這些人如果去從事政治斗爭,或是被人利用,身敗名裂;或是眾叛親離,一敗涂地。慈不帶兵,義不生財,古往今來,無一例外。
學術中立,真的能夠做到嗎?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既然打算吃或者已經吃了資本家的殘羹剩飯,不為他們說幾句話恐怕在良心上會感到不安吧?再說也違背普遍的道德律令與神圣的等價交換原則。還是勸百諷一,小罵大幫忙,逢場作戲,點到即止,對得起觀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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