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社會勞動內涵論文
時間:2022-09-10 1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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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我國的馬克思主義研究已經進入了對馬克思哲學進行重新理解的階段,在這個階段,我們積極參考西方馬克思主義者對馬克思主義的探討成果、從中獲取新的靈感和啟發(fā)是非常有益的?;裟吞兀ˋxelHonneth)作為法蘭克福學派第三代的核心人物,目前已經憑著他的承認理論在國際學術舞臺上嶄露頭角,究其理論路徑,馬克思的社會勞動概念和斗爭概念對他的承認理論形成具有重大影響。本文將圍繞這兩個概念,關注霍耐特對馬克思理論的解讀,關注這種解讀的時代背景以及它對霍耐特形成他的承認理論的影響,并指出我們對于這種解讀應當保留的態(tài)度。
一
霍耐特最早在他和姚斯(HansJoas)合著的《社會行動和人的自然》①中關注馬克思是如何批判費爾巴哈人類學唯物主義的,他既看到馬克思將費爾巴哈的人類學唯物主義歷史化的積極意義,又發(fā)現(xiàn)馬克思在這種歷史化過程中遺漏了他早期既有的人類學的解放性力量。在隨后的《工作和工具行動:關于批判理論的規(guī)范性基礎》(1982)一文中,他對馬克思的“社會勞動”概念進行了多維度的分析,指出實踐規(guī)范的維度在后人解讀中的遺失;在《統(tǒng)治和道德斗爭——修正了的馬克思主義的哲學遺產》(1991)一文中,他分析了20世紀下半期馬克思主義的革命高潮陷入了低谷之后出現(xiàn)的馬克思主義內部的自我批判流派,指出它們共同犧牲了馬克思的“社會勞動”的概念,以至于不能找到行動理論的出路、滿足解放理論和社會分析的要求。在他承認理論的代表作《為承認而斗爭》(1992)中,他主要分析了馬克思早期生產美學(Produktionsaesthetik)中存在的“為承認而斗爭”的思想以及后期的功利主義的斗爭模式,指出馬克思階級斗爭概念忽視了一種道德動機。在《社會病理學——社會哲學的傳統(tǒng)和現(xiàn)實》(1994)一文中,他分析了馬克思對社會病理學的貢獻。下面,筆者將主要圍繞“社會勞動”、“斗爭”這兩個概念介紹霍耐特對馬克思的解讀。
首先,霍耐特把馬克思理論定位于一種社會理論和世界歷史理論,這個理論的中心概念是“社會勞動”。從經濟角度看,馬克思重建英國古典勞動價值理論,后者把當時的地理擴張和經濟增長歸功于作為生產要素的勞動,這種勞動最初是農業(yè)勞動、后來是商業(yè)勞動、再后來是工業(yè)勞動,統(tǒng)治階級被排除在人類生產行為之外,馬克思的勞動價值理論是這種勞動價值理論的繼續(xù)和發(fā)展;從解放角度看,馬克思的勞動具有黑格爾的辯證法意義,勞動是主體意識的客觀化的過程,即主體認知能力和智力自我發(fā)展的過程;費爾巴哈的人類學的類的發(fā)展的概念是馬克思勞動概念中的第三個成分,因而它具有了德國表現(xiàn)主義的道德底蘊和浪漫特征,也就是說,人類歷史不是被揭示為精神的自我發(fā)展過程,而是被揭示為人類生命過程,這個過程為馬克思描述人類勞動過程的客觀化提供了背景。②
霍耐特認為,社會勞動概念有三個重要的維度,第一,從社會理論的角度看,馬克思用“社會勞動”概念來表征人類存在形式的再生產形式——即對自然的共同占有(approriation),這樣技術結構和對工作的社會管理成為人類歷史理論的關鍵因素;第二,從知識理論的角度來看,尤其是在對費爾巴哈的批判過程中,馬克思把社會勞動看作人類獲取實在知識的實踐背景,對自然的共同占有構成了抽象科學的唯物主義基礎;第三,從實踐-規(guī)范的角度看,馬克思試圖賦予社會勞動一種意識學習的功能,其中工作主體意識到其能力和需要超出了一定社會的結構所允許的可能性的范圍。③在后人闡釋和重建馬克思主義的過程中,大多注重前兩個維度、而忽視了第三個維度的解放性功能。為了重建這個解放性的維度,霍耐特解析了馬克思本人對這個概念的處理。
就馬克思本人而言,霍耐特認為在早期的巴黎手稿時期和后來的政治經濟學批判時期馬克思對于勞動的社會解放意義具有不同的論證模式。在前期,馬克思主要從有機的手藝人工作活動和機械式的工業(yè)勞動之間的緊張關系出發(fā)來論證的;而在后期馬克思主要從資本主義社會化大生產的組織將會把工人階級培養(yǎng)成為一支有紀律、有組織、在技術上能干的集體主體的角度來論證的。霍耐特認為這兩種模式都是有問題的,前者使得馬克思“陷入了社會勞動歷史形式的二元結構,而沒有概念能夠解釋溝通二者的發(fā)展中介?!雹苡捎隈R克思放棄了早期激進的、把工作過程理解為一種釋放道德-實踐動機的形成性過程的意圖,所以他再沒有將資本主義生產過程當作一種溝通背景,放棄了手藝式的工作程序也是一種對象化的過程的假設,這樣工人再也不可能期望勞動是一個自我保存、自我導向、體現(xiàn)著自身知識的過程。第二種論證模式霍耐特認為是一種工具主義模式的論證,認為資本主義生產將會擔負起組織和訓練無產階級的作用,然而工業(yè)生產勞動的實際并沒有產生這樣的效果,所以晚年馬克思僅僅強調工業(yè)勞動在技術教育方面的功能,這樣第二種論證模式并不能支持他在革命理論中的關于社會勞動優(yōu)先性的主張?!霸谶@個論證層次上,馬克思只能建議無產階級在智力上學習如何修正它已經發(fā)展起來的批判-規(guī)范性意識以及如何轉化這種意識為革命性活動;解放意識的形成性過程和社會勞動的行動結構以何種方式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依然和他早期著作中一樣不是很清楚。”⑤可以說,這兩種論證模式顯示出馬克思始終沒有找到將社會勞動的內在性關系和社會解放過程連接起來的論證模式。
“斗爭”是和“社會勞動”緊密相關的一個概念。由于馬克思前后出現(xiàn)了兩種不同的連接社會勞動和社會解放的論證模式,所以斗爭概念在馬克思理論前后也出現(xiàn)了不同的論證模式。
霍耐特認為馬克思前期斗爭模式是一種對象化的自我實現(xiàn)模式;而后期則是功利主義模式。前者主要體現(xiàn)在《巴黎手稿》中馬克思對黑格爾“主觀辯證法”的討論當中?!榜R克思把他頗具有原創(chuàng)意義的人類學建立在一種勞動概念上,這一勞動概念頗具有十分規(guī)范的內涵,以至于他可以把生產活動解釋為主體間的承認過程?!雹拊谶@樣的勞動過程中,勞動者的自身能力的對象化經驗與一個可能的消費者的精神期望(geistigenVorwegnahme)糾纏在一起,給予個體以一種主體間性關系為中介的自我價值感。資本主義社會組織由于生產資料和勞動者相分離,所以它必然會摧毀這種體現(xiàn)以勞動為中介的個體間承認關系的社會秩序,所以歷史沖突就必須被理解為“為承認而斗爭”。所以,青年馬克思把當時的社會沖突、階級斗爭解釋為被壓迫的勞動者為重新建立充分承認的交往關系而發(fā)動的道德斗爭,而非獲取物質資料和權力工具的策略斗爭。然而,霍耐特認為,由于這種斗爭把勞動當作手工勞動或者工藝勞動來思考,局限于片面的生產美學特征,馬克思不能把他診斷到的異化勞動放到復雜的主體間性承認關系當中,來揭示異化勞動在社會斗爭中的全部道德含義。
當馬克思從早期著作的歷史哲學的人類學前提中掙脫出來,把社會勞動當作他政治經濟學批判的絕對基礎的時候,他的社會斗爭的道德理論視角就轉移到功利主義模式中,因為馬克思雖然重申把勞動看作一種社會價值的創(chuàng)造過程和人的本質力量的外化過程,但是馬克思還是放棄了費爾巴哈的觀念,即把未異化的勞動看作是對人類全體成員需要的充滿愛的肯定。⑦一旦馬克思運用了功利主義模式,即用結構穩(wěn)定的利益競爭來代替因相互承認關系受到破壞而產生的道德沖突,階級斗爭就可能被還原為無產階級為追求“客觀的”利益而從事的斗爭,這種斗爭甚至可以無視現(xiàn)代法律普遍主義的成就。不過,在馬克思的成熟著作中霍耐特還是看到馬克思在經濟著作中的功利主義途徑和政治歷史研究中的表現(xiàn)主義之間的沖
突,對于后者馬克思用“倫理分裂”來描述彼此對立的利益集體行為者由于具有不同的社會地位而具有不同的價值取向,但是,這兩者之間并沒有連接起來,社會階級的沖突始終沒有被系統(tǒng)地理解為具有道德動機的沖突形式。
二
霍耐特之所以對馬克思的社會勞動概念和斗爭概念進行這樣分析,是與他早期形成的人類學思想基礎、實踐-規(guī)范性的理解路徑分不開的。
在上個世紀的七、八十年代西方社會各種文化思潮澎湃興起,其中生態(tài)主義、反文化主義、女性主義等這些思潮都力圖從人類學的角度通過重新審視人和自然以及人與人本身的自然本性之間的關系來對現(xiàn)當代西方文明進行批判,霍耐特的哲學人類學基礎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形成的?;裟吞刂鲝埖恼軐W人類學不同于一般的經驗研究的人種學,而是要研究人類變化的不變前提,剖析社會科學和文化科學結論的生物學基礎,構建前語言或者外乎語言的、生物學的哲學人類學。正是因為這種人類學的前提和個體自我實現(xiàn)的要求,霍耐特認定馬克思的青年和成熟時期蘊含著在社會診斷上的一致性,也正只有借助這個自我實現(xiàn)的人類學要求,霍耐特才能連接馬克思的勞動概念和解放理論之間的鴻溝,也就是說,不是資本主義生產力發(fā)展所產生的革命性效果,也不是自主的社會系統(tǒng)過程、更不是哈貝馬斯式的參與者的直覺交往成就提供了社會解放的可能性,而是行動主體的社會經驗以及在這種行動中的自我實現(xiàn)的要求遭遇障礙的事實提供了社會沖突和進步解放的動力。
實踐-規(guī)范性的理解標志著上個世紀西方理論家開辟的解讀馬克思的一種新路徑,它主要批評馬克思主義的“還原論”、“文明效果論”,摒棄馬克思的社會革命理論和階級斗爭理論,主張以社會哲學的規(guī)范概念豐富馬克思的實踐概念:個人或群體積極融入社會的再生產和轉型,同時社會的再生產是以個體或者群體圍繞著社會規(guī)范而進行斗爭的方式而進行,并且人類歷史在一個敞開的行動背景中展開?;裟吞嘏c其他主張“實踐-規(guī)范”的理論家不同的是,他將這種實踐-規(guī)范解釋路徑和他的哲學人類學的思想基礎和前提結合起來,不僅在馬克思的勞動概念中挖掘了自我實現(xiàn)的要求和規(guī)范性的解放內涵,也對馬克思之后喪失解放性規(guī)范內涵的社會勞動觀點進行了批判。
這里尤須指出的是霍耐特對哈貝馬斯重建歷史唯物主義的努力的批判。霍耐特認為,哈貝馬斯試圖擯棄主體-客體模式而將工具行動的技術理性和溝通行動的道德-實踐理性區(qū)分開來,以化解馬克思那里社會勞動和社會解放之間的范疇聯(lián)系的必要性,但是他不再堅持馬克思一直堅持的自主勞動和工業(yè)組織勞動之間的區(qū)分,同時放棄了勞動的規(guī)范性內涵,而僅僅把它保留為一個中立性的概念和社會生產力的范疇置于社會行動的底層?;裟吞夭粷M這種對社會勞動的規(guī)范性內涵的剝奪,他強調:“在社會勞動領域中的道德導向過程將會從通過統(tǒng)治建立起來的社會形式中要求屬于工具行動的、有意義的工作內涵。這種有效的規(guī)范性要求來自于一種表達出來的、道德的脆弱性,這種脆弱性不是來自于對相互理解的溝通模式的壓迫,而是對工人勞動自主性的剝奪。”⑧隨著工業(yè)社會學調查深入到勞動過程的日常細節(jié),社會勞動中更多的規(guī)范性侵犯和沖突被揭示了出來,這一點可以為霍耐特作證。哈貝馬斯的溝通性進化過程固然可以避免將解放過程歸責于某一個階級,但是他理論的局限性也在于它簡單地認為異化的工作關系已經被歷史地克服,因而無法把握既有的工作關系中的道德緊張。
在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西方還曾出現(xiàn)了三種對馬克思主義進行自我批判的流派,分別是博弈論(gametheory)的馬克思主義、文化理論(culture-theoretic)的馬克思主義和權力理論(power-theoretic)的馬克思主義,它們試圖對馬克思理論進行救贖式的批判。前兩種流派都認為馬克思主義缺乏一個集體性的行動(collectiveaction)的概念,主張要么借助于博弈論在馬克思主義的功能主義框架之外補充以個體主體的策略行動,要么對文化傳統(tǒng)和解釋性模式的邏輯進行再評價;第三個流派認為馬克思主義缺乏一個充分區(qū)分的社會權力理解,而這種缺乏是由從經濟再生產過程中清除社會權力導致的。⑨而對霍耐特來說,這三種救贖式的批判都犧牲了馬克思的社會勞動概念,更不能填平馬克思行動理論方面的社會分析和解放理論之間的鴻溝,因為它們的行動概念犧牲了馬克思勞動概念本來所具有的診斷潛能和規(guī)范潛能。
總之,霍耐特將這種實踐-規(guī)范性建立在人類勞動中體現(xiàn)出來的自我實現(xiàn)的自主要求之上,構成了它揭示馬克思社會勞動概念中的解放性規(guī)范內涵、將社會勞動和社會解放連接起來的根本原因和根本途徑。
三
那么我們應當如何來看待霍耐特對馬克思理論的解讀呢?筆者認為這個問題可以結合兩個小問題來展開。一是考察這種解讀對霍耐特形成他的承認理論的影響和貢獻;二是我們應該如何看待霍耐特的解讀基礎和路徑。
霍耐特承認理論的核心思想就是要在他的哲學人類學理論基礎上、在主體間性的框架下主張人類的自我實現(xiàn)依賴于家庭之愛、社會之尊重和交往共同體之重視三個維度的承認關系的保證?,F(xiàn)實生活中的斗爭都是圍繞這些承認關系而展開的,人類社會的沖突歷史也可以說是一部為承認而斗爭的歷史,這種斗爭通往人類的進步和解放。
首先,解讀馬克思的社會勞動概念是霍耐特要將他承認理論建立在規(guī)范性的基礎上的一個批判步驟。霍耐特緊緊抓住馬克思的“社會勞動”概念,捍衛(wèi)其中規(guī)范性的內涵,然后又緊緊抓住馬克思如何將社會勞動和社會解放聯(lián)系起來的問題線索,為他提出規(guī)范性的承認理論做準備。無論馬克思本人、還是后來馬克思理論的詮釋者都沒有將這種規(guī)范性內涵堅持到底,所以當霍耐特不滿于哈貝馬斯將工具勞動概念中性化以及將道德規(guī)范性訴諸于參與主體的直覺的時候,當霍耐特捍衛(wèi)蘊含在社會勞動中的規(guī)范性內涵的時候,他找到了將社會勞動和社會解放的新的聯(lián)系點——即為了勞動的自主性、為了社會勞動領域中的承認而斗爭。雖然后來霍耐特承認理論并沒有明確地把勞動領域的承認關系作為獨立的一個維度,但是它的規(guī)范基礎是在馬克思的社會勞動概念中獲得的。
其次,霍耐特抓住了馬克思的斗爭概念,充分肯定了馬克思對資本主義的病理分析和歷史觀點,但是他不滿馬克思晚期的功利主義模式的斗爭思想,因為這種斗爭只是爭奪物質生產資料和國家權力的斗爭,忽視了社會勞動和社會交往中的規(guī)范性內涵。只有對這種英格蘭式的功利主義模式進行批判,才能將馬克思的歷史理論建立在規(guī)范性的基礎上。這是霍耐特和馬克思的根本不同之處。這個觀點立足于一個基本假設:如果不將斗爭建立在為規(guī)范和承認而斗爭的基礎之上,純粹的物質斗爭對于人類解放是不夠的,人類斗爭的動力不是為了占有更多的物質資料,而是要滿足自我實現(xiàn)的要求,這個要求已經超越了單純的物質范疇。另外,霍耐特明顯地質疑馬克思將社會解放推往某個階級的肩上的論斷,他那里只有異化勞動和承認要求未被滿足的“群體”,因而“為承認而斗爭”具有一定的超階級性。很明顯,霍耐特的斗爭理論更加具有現(xiàn)時代西方發(fā)達資本主義的社會特征,因為那里無產階級也占有了一定的社會財富和“福利保障”、一定程度上喪失了從事階級斗爭奪權的動力。而馬克思主張的斗爭則更加符合自由資本主義的時代要求,因為那時的無產階級真正地一無所有,經濟危機尚未得到有效地克服。勿庸置疑,對馬克思斗爭概念的批判濃縮了霍耐特對當時代社會階級狀況的思考和診斷。
其三,霍耐特的承認理論也可以說是馬克思理論在新的時代背景和理論背景下的延伸和發(fā)展,它們之間還是具有一定的統(tǒng)一性和延續(xù)性。因為霍耐特在馬克思青年時期的人類學基礎中找到了規(guī)范性和人類學思想的共通之處;他們都主張人類社會的進步在于持續(xù)的社會斗爭和解放;都重視具體的生活事件和經驗感受,反對超驗哲學和超驗理論對現(xiàn)實生活和感性的脫離。
總之,如果回避馬克思思想,霍耐特的承認理論的形成乃是不可想象的。
另外,從我國現(xiàn)實的馬克思主義研究來看,霍耐特對馬克思理論的解讀的確給我們重新理解馬克思思想提供了新的啟迪。但是我們一定要注意到他所處的西方哲學總體發(fā)展的歷史潮流和理論發(fā)展的內在趨勢,注意到霍耐特理論本身所體現(xiàn)的西方發(fā)達資本主義的時代背景和社會特征,以及注意結合我們所處的東方時代背景和理論發(fā)展內在特殊性要求來批判對待這種解讀。